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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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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鬧劇

新一年的最終選拔結束了。

從環樹嘴中,日向見鳥得知今年只有五個通過了選拔的人。

環樹一般不會八卦,它潔癖又自戀,平時都不太願意搭理日向見鳥。但是它說這次前去給通過選拔了的人搭檔、為主公大人傳令的鎹鴉裏,有一只因為親人被鬼所害而想要為鬼殺隊輸出一份力的麻雀。

日向見鳥還覺得奇怪,因為她還從來沒見到鎹鴉以外的烏鴉傳令。而且,這只麻雀不會說話,那要怎麽和隊士溝通?

很快,她就得到了解答。因為這只麻雀的搭檔,是我妻善逸。

她接到一個可能會有十二鬼月出現的任務,趕到之後發現其實並非十二鬼月。完成任務之後,她臨時接到一個附近的支援任務,趕到的時候正巧戰鬥已經結束了。

屋子外面,一個配著日輪刀、穿著鬼殺隊隊服的深紅色頭發的少年和一個□□著上半身的戴著豬頭頭套的少年打成一團,我妻善逸鼻青臉腫的抱著一個木箱,旁邊站著三個年紀不一的孩子。

日向見鳥因為開著白眼所以清楚地看到了,我妻善逸抱著的箱子,裏面裝著的,是鬼。

她不明白為什麽我妻善逸要以這麽一個保護的姿態抱著這個箱子,而且他臉上有傷,看起來是撞傷。可是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有放開箱子。難道他不知道被自己保護著的是鬼嗎?

她介入了兩個正在打鬥的人之間。

日向見鳥先是給那個精力旺盛的戴著豬頭頭套的少年點了穴讓他不得動彈,一腳把他踢出一段距離。幾乎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她下一秒就又給那個帶著花牌耳墜的少年的肚子一拳。

她冷聲問:“清醒了沒有?”

竈門炭治郎本來就帶傷,被日向見鳥這一毫不留情的拳擊擊中下來打得咳出血。

他保持一絲清醒,捂著肚子擡頭,看到是一個穿著女性隊服的女生,她身上的羽織圖案看著有些眼熟,但他一下子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明明她看著和他差不多年紀,而且看起來根本身形單薄,但是這份力量讓他內心震驚。

“你、你是——”

那邊被她踹翻的豬頭少年試圖爬起來反擊,但是他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於是只能憤怒的嚷嚷著什麽。

而這邊的我妻善逸看清楚了來人,驚恐地尖叫起來:“咿——!?師妹??!”

竈門炭治郎才註意到她穿的是和我妻善逸身上那件黃色羽織同款的綠色羽織。

日向見鳥懶得理我妻善逸,她看著竈門炭治郎,指了指被丟在一旁的兩把刀身藍色的日輪刀,問:“那邊那兩把破破爛爛的日輪刀是誰的?”

她倒沒覺得會是眼前這個人的,因為他只有一個刀鞘,而且明顯日輪刀就在裏面。這也顯然不是我妻善逸的,使用雷之呼吸的人的日輪刀不可能是藍色。

“是那家夥的!師妹!”

我妻善逸飆淚,指著艱難翻動的嘴平伊之助,大聲喊叫:“這個豬頭也是鬼殺隊的!”

日向見鳥開著白眼往嘴平伊之助身上掃。她看出來了,這家夥身體素質異於常人,豬頭頭套之下的容貌居然不輸時透無一郎。

但是這和她無關,所以她相當冷漠無情地宣判:“鬼殺隊隊員之間不得鬥毆,你們剛剛違反隊規了。我會去上報,具體懲罰是什麽你們得等通知。”

竈門炭治郎:“等等!但是你剛剛也對我們出手——”

“我是為了阻止你們,不算是違反隊規。”她截斷竈門炭治郎的話,下一刻目光放到了被我妻善逸抱著的箱子上,冷聲問:“我妻師兄,你在做什麽?保護鬼嗎?”

聽到日向見鳥的話,我妻善逸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炸了毛,但是卻沒松開手。根據他這個表現,日向見鳥判斷,他是知道箱子裏是鬼的。

“是嗎,我明白了……雖然任務已經結束了,但是這裏好像還有另一個問題需要解決。”她走向我妻善逸,語氣並沒有因為任何變化:“讓開吧,師兄。我想,你應該不是想要包庇鬼吧。”

我妻善逸被日向見鳥的話刺得抖了一下,但是他連要不要松手的決定都還沒做下,就被日向見鳥從箱子上撕下來扔到旁邊。

日向見鳥表情其實並不嚴峻,甚至還能稱得上是輕松。她的動作輕飄飄,但是速度相當快,幾乎是在一瞬之間,我妻善逸就換了個位置。

“站遠一點,不要被鬼攻擊到。”

日向見鳥對站在附近的那三個普通人類說。

可能是因為日向見鳥的出場到現在都表現得十分強勢,所以他們楞楞地只能照著她的話做,後退了好幾步。

看到普通人已經遠離這邊了,日向見鳥拔出她的日輪刀,杏黃色的刀刃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她像是自言自語,但是音量在場的人卻都能聽到:“放心,我會在太陽照到她之前砍下她的頭,不會太痛苦的。”

竈門炭治郎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瘋狂地沖向日向見鳥,看起來完全不能接受日向見鳥接下來要做的事,準備以一己之力來阻攔她。

被掀在旁邊的我妻善逸看到竈門炭治郎的動作,並不看好他。

“炭治郎……嗚,雖然很對不起你,但是師妹真的很強,就算是你和我一起可能也——”

竈門炭治郎聽不進我妻善逸的話。

【富岡先生說得對——不要把生殺大權交給別人。即使是我、即使是還很弱小的我,我也想要——】

他用腦門撞向了日向見鳥。但是這個女孩子就像是後腦勺也長了眼睛,仿佛能看到一般避開了他的撞擊,甚至還用他完全看不清楚的速度又一次擊中了他。

他在她身上聞到了和富岡先生一樣的味道,是強者,絕對的強者。他能從她手中救下禰豆子嗎?

“哦,是你啊。這只鬼是你的吧。”她說,“帶著一只鬼做什麽?是打算豢養它嗎?奉勸你放棄,鬼是一種不知恩報的生物。”

“不是的,不是的——”

無用的辯解。日向見鳥想。

但是就在她準備對箱子裏的鬼動手的時候,一只鎹鴉沖著她飛了過來。

“日向見鳥——不得擅自出手!!主公大人有令——”

顯然它也是著急,說話的語序都亂了。竈門炭治郎都已經快要不抱希望了,他不覺得日向見鳥會因為這句話停手。

但是聽到這只鎹鴉的話,日向見鳥還真的就停下來了。

不管這只鎹鴉是不是竈門炭治郎的,它都是主公大人意志的傳遞者,所以日向見鳥願意先停下來聽一聽理由。當然這也是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就算是在場這些人全部都一起攻擊她,她也不會落敗。

她放下箱子,竈門炭治郎立刻抱住了箱子,生怕她再一次對箱子裏的妹妹不利。

然後他擡頭就看到日向見鳥拽著他的鎹鴉,追問它:“你確定是主公大人的意思?”

“當然——”

“我會去確認的。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她說完就放開了它,它立刻就飛得離日向見鳥遠遠的,對日向見鳥相當暴力擒住它的手法有不小的意見。

這個時候,處理好日向見鳥上一個任務的收尾部分的隱趕到了。他在日向見鳥的默認下,按照竈門炭治郎提出的想法去和他們一起把那些在屋子裏被殺害了的普通人的屍體都搬了出來,埋葬在地下、立了墓碑。

竈門炭治郎在中途還問過隱關於日向見鳥的身份。

隱略微有些激動,對她相當推崇:“日向大人在鬼殺隊裏的地位僅次於柱,是實力能與柱相媲美的、毫無疑問的天才!”

原來如此,難怪她的氣勢那麽強。

出來的時候,竈門炭治郎看到她在給不能自由行動的嘴平伊之助療傷。

據我妻善逸說的,她本來是打算先讓嘴平伊之助能自由行動後再給他療傷的。但是因為在解穴之後,他就跳來跳去要求跟她再打一場,於是就只能再讓他被限制行動了。

竈門炭治郎感慨:“日向桑好厲害。”

我妻善逸一邊填土一邊自豪地回答他:“當然!師妹可是超級天才!”

“啊……但是明明是師兄,善逸卻完全沒有日向桑這麽厲害。”

“……”我妻善逸卡殼了一下,然後就抓著竈門炭治郎捶打,“我說了我很弱的!!炭治郎,你害得我被師妹討厭了!你得負起責任!以後都要在戰鬥的時候保護我!!”

“誒!?可是我覺得日向桑本來就不怎麽喜歡善逸……”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準說——”

日向見鳥不理會他們那邊的動靜,她招呼環樹,讓它向本部那邊報告一下,她想拜見主公大人。

等環樹飛走之後,她則是把那三個只是普通人的兄妹處理好。他們裏面最大的那個哥哥,是個稀血,如果不處理好,以後可能還會被鬼抓走。

每只鎹鴉身上都會攜帶讓鬼不敢靠近的紫藤花制成的香袋,數量一般都不會少於兩個,這是為了在讓鎹鴉不被鬼殺害的同時,還有多餘的送給被救下的還沒被鬼殺害的普通人。

她從竈門炭治郎的鎹鴉那邊弄來紫藤花香袋,遞給他。

“這是可以讓鬼不敢靠近的紫藤花香袋,可以暫時保護你。但是如果想要你保護好自己以及弟弟妹妹的話,還是努力讓自己變強吧。”

對方誠惶誠恐地接住,“十分感謝……”

她隨意地點點頭,轉頭去找隱,讓他在他們這邊結束之後把竈門炭治郎他們三個人送到附近的藤屋去養傷。

她要回去了。

……

“是嗎,見鳥已經知道了啊。”

產屋敷耀哉沒有一絲一毫對日向見鳥的造訪感到奇怪,他坐在屋中,讓天音夫人把她請了進來。

日向見鳥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就楞了神。

她上一次見到主公大人的時候,他的一只眼睛還沒有被詛咒侵蝕,但是現在,他已經幾近失明。她又回想起了她第一次見到主公大人的時候,詛咒還沒有讓他變成如此虛弱的樣子。

太讓人難過了。明明是這麽溫柔的人,卻得不到世界的善意。

她清楚這不是病,是詛咒。她無能為力。

“主公大人。”

她跪坐在產屋敷耀哉的面前,朝他低下了頭,這是只對他才有的,真正的謙卑姿態。

“不必這樣,見鳥。雖然我已經不能看清楚你的樣子了,但是我還能感受到你。”

產屋敷耀哉對自己的這幅樣子毫無怨言,他早就對自己沒有幾年可活的未來做好了準備。他一如曾經還沒失明的時候那樣露出安撫的微笑,伸出手放在她的頭上。

“……十分抱歉。”

她低低地回。她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沒想到自己不小心流露出來的那份悲傷還是被他敏銳地感知到了。

“不要說抱歉,應該道歉的是我才對。”他微微搖頭,“是我對你們隱瞞了這對兄妹的存在。”

日向見鳥微怔,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

“……十分抱歉,關於這件事,還請主公大人告訴我原委。”

產屋敷耀哉微笑。

“兩年前,這對兄妹的家人被鬼所害,竈門炭治郎因為外出而逃過一劫,唯一幸存下來的妹妹禰豆子則成為了鬼。經義勇所言,禰豆子還保留了作為人的意識,所以他把炭治郎推薦給了培育了他的培育師鱗瀧先生。”

“據鱗瀧先生來信說明,這兩年的時間,禰豆子都陷入了沈睡,在醒來之後也沒有表現出傷害人的舉動。而炭治郎也成功通過了最終選拔,成為了鬼殺隊的隊員。”

“我相信作為前水柱的鱗瀧先生的判斷。……雖然我知道突然這麽說很勉強,但是,我還是希望見鳥你能夠先觀察一段時間,再做判斷。”

日向見鳥沒有立刻做下回覆,即使提出請求的人是她最尊敬愛戴的主公大人。

產屋敷耀哉也沒有讓她立刻回答,最後也只是寬容地笑著,邀請她留下來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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